【喻黄丨手术台】丁香的葬礼
刀组联文，一方死亡，慎入
施工中
——
1.
“小徐你动作快点。”
黄少天站在观景平台上，隔着玻璃往下看。尽管楼层很高，他还是能看到徐景熙从计程车上下来，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——应该是手机。
“黄少别急啊，我这不来了么。”徐景熙边走进大楼边回复，“怎么突然要要我来开门？喻总又睡办公室里了？”
“不仅没回家，还把自己钥匙丢了拿了备用钥匙，还马上要错过电影了！”黄少天手指动的飞快，“他今天只是接待几个人而已，不至于直接在办公室睡吧，本少的怀抱比不上办公室老板椅吗！”
“哎呦黄少您少说两句吧，手机屏都亮了！”徐景熙不堪重负。
“你到哪了？”黄少天问，“我总觉得不太对劲。”
“不太对劲就太对了，喻总没对劲过……”
“不是这方面！是我多年从业的直觉。”
他的确感觉不太对劲。昨天喻文州说第二天周五没有委托，上午接待完几位客户工作就可以提前结束了。正好他也休假，两人凑到一块约了电影，喻文州还选了家评价很高的餐厅，睡前和他说很期待这个周末。
早上他睡到了自然醒，应付完午饭后拿起手机才注意到喻文州还没有联系他。讯息不回，办公室电话和手机都是无人接听。联系不上喻文州的情况很多见，偏偏这次让他心悸，听筒另一头响起忙音时甚至几乎要呕吐。
在赶往鉴定中心的路上他联系了徐景熙，才知道今天办公室里只有喻文州一个人。
徐景熙搭乘电梯到办公室时黄少天就在电梯门口等。见他走出电梯黄少天挑眉：“来了？快开门。”
“黄少别急，今天早上客人也不少，喻总累了休息一会也挺正常。”
防盗门打开了。黄少天推开前下意识地摸了下腰侧，才想起来不是在出任务。
办公处部分的灯亮着，徐景熙他们的办公区域也不算昏暗，因为窗帘拉开了。玄关旁的时钟开始报时，水族馆的抽氧机嗡嗡作响。
太安静了。黄少天随手拿起门边的棒球棍，一步一步朝尽头的接待室走。过道不长，却感觉在迈向遥远的天际。窄桥下是万丈深渊，而他别无选择，除了前进。
终于他接近了。黄少天扶着玻璃隔断，缓缓走过这个拐角，自危桥踏上对岸坚实的土地。
下一刻暗色侵占了世界，从远方无声地蔓延而来，蚕食着他脚下的土地。他自云端跌落，风在他耳边咆哮怒吼，眼前不断闪过光怪陆离的画面。
徐景熙对着他说了些什么，但隔了太远被风撕得支离破碎。黄少天勉强偏过头，看到暗沉色彩的尽头，喻文州静静地坐着，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。
2.
“啊！——”黄少天猛地坐起，大口喘息着。
窗帘半开，漏进的光芒白的刺眼。他挡住眼睛，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，手却碰到额头上冰冷的汗珠。
“……是梦？”黄少天抓起手机，屏幕上显示的是星期五十一点。
他长出了一口气，摔回床上。
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桥，他居然梦到喻文州遇袭，倒在血泊中，触目惊心的红色从额头淌下，染红了白色的衣衫。
那个梦境太过真实，他甚至真的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，压得他无法呼吸。若不是亲眼看到今天是星期五，他真的会觉得喻文州已经死了，而自己还无法接受。
或许是梦境的缘故，黄少天心跳如擂鼓，指尖冰凉，仿佛刚从冰窖中走出来。犹豫了片刻，他还是决定联系下喻文州。
手机无人接听。办公室电话无人接听。
近乎真实的梦境里经历过的恐惧再次包围了他。恍惚间他又站在了那座危桥上，风在他身周环绕，狂风呼啸，几乎要将他裹挟而去。
徐景熙没有立刻接电话，黄少天听着富有节奏的嘟声想起急救室里的心电监护仪，想到他父亲最终平静下来的线条，想到喻文州在那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黄少，有什么事吗？我在外头吃饭呢。”
“你现在能去办公室看一眼吗？文州他手机打不通。”黄少天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在颤抖，好在话筒失真，徐景熙听不出多少异样。
“诶？现在他应该在吃午饭啊，”徐景熙也有点奇怪，“这样，我吃完午饭就去鉴定中心看看，正好就在附近。”
“好，辛苦了，有什么情况再和我联系。”
呼。
黄少天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。
没事的，那只是个梦，不要自己吓自己。喻文州失联的次数太多了，这只是其中一次而已。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早，说不定他手机关机后忘了开，或者被客户拖住不方便开机……
人类擅长欺骗，包括欺骗自己。黄少天几乎要沉浸在自己编造的世界里真正地放下心来，但那不和谐的声音频繁将他拉回现实。内心的理智冷酷地提醒他仍站在那座危桥上摇摇欲坠，不然怎么会没有勇气亲自到办公室看一眼。
他很久不觉得等待是如此漫长了。上一次等待是在路灯下等喻文州拎着夜宵回来，一边赶蚊子一边和喻文州发简讯，被盯的全是包也甘之如饴。
终于铃声急促地响起，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接通，等待另一边的审判。
“黄少，你，要有心理准备……”
他又站在了万丈深渊的吊桥上。徐景熙在他身后，嘴唇开合，能听清的大约只有“喻文州”、“袭击”、“呼吸停止”等字眼。喻文州在他的前方，静静地坐在那里，双眼紧闭，眼睫筛下长长的阴影。暗色的血染透了他半边脸，顺流而下滴落在洁白的衬衫上。
“黄少？黄少？黄少天！”
黄少天一惊，眼前的喻文州随之消失。
“嗯……嗯，我在听。”
“我已经报警了，也联系了大楼的安保处，黄少，你要不要……”徐景熙犹豫了一会，还是没说出口，“你先冷静下，我让郑轩过来——”
“我没事，你勘察下现场，一会配合警方做笔录，先挂了。”
“黄少？！黄——”
—待补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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